落葉咖啡館

我拉著塑膠椅子，穿梭過熙攘人流，在較其他地方舒適涼快的一角坐下。在安靜得只有電風扇發出的老舊機械摩擦聲的炎熱中午，我從人群的沉默與背影之中，感受得到強烈之不安與悲傷，而這樣的氣氛，正一口一口地將我吞噬掉。

手上單薄的白紙，是由一疊鈔票堆砌而成的。我還沒仔細閱讀白紙上的文字與符號，就已經開始窒息，我的雙眼甚至不能聚焦，視界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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蓄留胡渣的肥胖男人冷言幾句，我知道自己無法成為他關心的片刻。於是我拿著手上不需要真實的錢幣投入他的腦袋里，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得到，我甚至想放棄。他沒有看過我一眼，但是我知道他很高興。這一個關於Failure的故事，在口干舌燥的冷冽窰谷上演，臺下的觀眾是一些傻子，以及一些哭到沒有眼睛的六角怪物。皮膚破裂的導演要我把刀子在自己的臉上作畫，但是我選擇了在自己的頭髮上噴灑除草劑，因為這種意念本身就是一幅畫。傻子繼續扯頭髮，而那一群怪物開始偷竊傻子的眼睛，他們以為這就是賊。眼見表演走向死亡，於是我把假髮除下。我看見有個美味的女孩說要殺我，於是我把手上的刀子遞給她，她溫柔注目，手腳干凈利落，於是世界自此明亮。 

# 走到陽臺，天氣晴朗依舊。


偶然步入這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，我實在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做好心理建設，以及肉體上有損壞的準備。因遺失了手機以及錢包的關系，自早上十點鐘左右結束愉快的面談之后，去了警局、銀行還有政府部門辦理遺失證件的手續，也到手機門號辦事處補辦了之前的電話號碼，回到家時已接近下午三點鐘，身心俱疲。暫借用二嫂的舊手機，啟用後，發現有兩通未接電話，應當是該公司分店打來通知上班時間的電話，但未能確定，我也不敢貿然回撥。或許我再也不會接到通知，而我又能恢復之前的自由之身，或是應征蛋糕裝飾的工作。

轉眼間，窗簾背后的藍天白云，已經被黑夜取代，綴有星星數顆。這也意味著明天凌晨五時的考試距離現在不到八個小時，我的疑慮以及緊張也在心里不斷擴張其有限的版圖，仿佛是注定失敗，一切支持的文字、信仰以及聲音，愈形脆弱，不能一擊。

吃過了晚餐，已是午夜十二時。其實身心已經非常疲倦，只是在凌晨四時就要起床，委實是艱巨的事情。想起過去工作時也因隔四、五小時後即得起床上班，也忍住睡意，沖泡一大杯的咖啡陪伴著我細讀網路上虛實莫辯的言論，而咖啡因總是讓我誤以為自己尚年輕氣焰高盛，略視天亮以後之渾沌以及舉步艱難。

這將是難熬的一天，我不確定我能夠承受身軀上以及心靈上之熬磨。 

#1　夕焼け。

 

閑來無事，打開Google Gadgets研究其他可以使用的小工具，發現尚有許多新鮮的玩意可供添加，我很喜歡桌面右下角之紅花盆栽，將其打開，只見樹枝三兩，但把鼠標移動至盆栽之上，則會出現水份澆灌，來回重復數次，綠葉逐漸長，紅花則漸開。倘若完全盛放以後仍繼續澆灌，竟能看見盆子里的泥土已被水份淹沒，放置於桌面一角也可收溫馨怡然之效。而RocketDock的圖示則已半棄置，自網路上隨意挑選下載就算是完成。

有一些細小的幼蟲在我的眼眶周圍蠕動，但是牠們不敢靠近瞳孔，因為黑色的瞳孔喜歡吸食或者咀嚼幼蟲果腹。在深夜，我能感受得到牠們輕微蠕動的頻率，這種感覺隨著夜愈深愈強烈，一直到我的眼白爬滿血絲，逐漸壞死為止。而我身體以內的自動修復功能會為我治療，以為黑夜再次降臨時作出準備，準備再壞死一次。 

十五歲輟學以后（校方堅持我是轉校而非輟學），被父母安排到售賣鐘表以及眼鏡的店鋪工作，藉以讓尋覓適合的烘培學校期間不致無所作為。記得上班第一天，唯一的工作就是將所有的玻璃擦拭干凈，接著就是坐於店內一角，若有客人進來挑選鐘表或者眼鏡，則只需要站在老板身旁等候吩咐，做一些傳遞訂單或者包裝的工作，從早上十點一直工作到晚上六點。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，因為實在無趣，只好讓父親委婉告知我有意請辭的事情，之后也再無聯系，薪水也沒有領，可能是對于老板感到有所虧欠的緣故吧。請辭以后數日，適逢過年佳節，老板特意拜訪，包了一封頗具份量的紅包給我，就當作是酬勞，心里感動不已。

桌面的美化雖沒有多作記錄，卻始終維持簡潔而方便之設定，至于RocketDock的圖示，也無心再搜尋下載，均使用當初因好奇和感到新鮮的時候下載的舊圖示。另外，Avedesk已卸載，改用Google Gadgets，雖言二者功能稍有迥異之處，但Avedesk於執行時有點緩慢，故已不用多時，不如卸載。今日發現Google推出的Gadgets功能，身為Google迷的我實在無法抗拒所有印上Google字樣的軟件，於是就下載了。

以下是這些日子以來更換過的桌面圖示跟壁紙，基本上別無大異，也相當單調。

早晨十點鐘的星巴克，已有稀疏幾人均勻坐於其間。走到柜臺前，游覽掛於墻上寫有林總飲料名稱的黑板，一時不知該選哪一種是好。平時習慣了The Coffee Bean & Tea Leaf的焦糖冰沙咖啡，點餐時根本不需要猶豫，然而這次卻在店員面前欲言又止，甚是尷尬。黑板上數種飲料名稱我念不太出來，唯有點了我有信心念對名稱的冰摩卡，事實上我更想試試其他被命名成怪異念法的飲料。於下訂單之前已向店員說明不需要添加鮮奶油，待我付完帳后，走到領取處等待領取時，發現女店員經已幫我加注，我尚未來得及開口，女店員就立即自覺而跟我道歉，逐將杯子上被擠得滿滿的鮮奶油用湯匙全部刮掉，倒入垃圾桶里。而此時我也無可奈何，我想鮮奶油還是有其他更受重視的價值——送給我，然后被我吃掉。=)

出發前的心情，是茫然懵懂的。自從毅然決定購入相機以后，對于國內或是國外的旅游均躍躍欲試，尤其是孤身前往，更能體會欲行則行，欲留則留的不為他人所束縛之感。在出發前已上網大致搜尋過馬六甲的相關資訊，包括計劃到訪的地點、交通方式以及住宿安排等事宜，以避免旅途中的狼狽倉促破滅了饒富浪漫詩意的行程幻想。臨出發前，忽然記起散文集《京都一年》，乃作者林文月先生隻身赴日獨居一年時，趁周末閑暇之際書寫散文以排解聊賴，登載於《純文學》，爾后結集成冊。我想這本書的內容與當時的我稍有相似之處，逐將《京都一年》納入行李之列，可作己彼心態之調適和學習。